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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小说-香帅传奇 下篇 葵花宝典07-快资讯

2023-05-23 17:40:54 来源:哔哩哔哩 分享到 :

第七章 离于爱者

上官无极的离开令原本谨慎的秋心彻底撕开伪装的外衣。

当天夜里,她便乘着月光一身黑衣来到上官无极所说的后花厅一探虚实。手指戳破薄薄的窗户纸,房间内烛火隐隐,内室床上一人脸朝里躺着。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秋心暗喜:“上官守拙真的没死,那死的又是谁?不行,我非探个确实不可。”这么想着,便用随身的匕首轻轻划开窗栓,随后推窗而入,小心翼翼地靠近。

秋心是个谨慎的,她之所以迫不及待地在上官无极刚离开就开始行动,一是想确定上官守拙到底是不是真的活着;二是想知道为什么上官无极会丢下重伤的父亲独自负气离开;三是昭明太子那边实在逼得紧,不得不走此一招。

床上的人呼吸沉重,想是受伤极重才会如此。她卸下心防,伸出手想要掀开被子一探究竟。

刹那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感觉不对,她想后退已经来不及,因为她的手正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攥住。秋心一惊之下,急忙伸出右手就往那人的面门拍去。那人出手格挡,一个不察被秋心挣脱。

秋心急忙退回到窗户边,借着月光望去,那人并非上官守拙,竟是胡铁花。正在发愣之际,胡铁花就要越过来抓她,慌忙间伸腿踢起一旁的凳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胡铁花的脚上。在他抱脚痛呼之际,急忙闪身进入夜色中。

胡铁花的脚被实实在在地砸了一下,气急败坏地喊道:“来人,来人啊!”

不一会儿,左二爷带着手下急忙赶来,“胡兄,发生什么事了?”

“有刺客。”胡铁花痛苦的抱着脚说道。

左轻侯急忙命令手下:“快,封闭山庄,严加搜查。”

“是!”

就在手下出门的时候,撞上赶来的阿布。他见胡铁花抱着脚,一脸好奇问着刚才左轻侯问的话:“胡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有刺客。”胡铁花无奈地说道。

“啊?刺客?”阿布惊呼一声就往外跑。

胡铁花以为他要去追刺客怕他有危险,急忙喊道:“阿布,你去哪儿?”

阿布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带着急切,“我怕秋心有事,我去看看。”

胡铁花恨铁不成钢:“这小子真是的……”

“胡兄,你有没有看到刺客长什么样?”左轻侯问道。

“没有,”胡铁花忍者脚痛说道:“不过我可以断定她是个女的。”

“为什么?”

“她身上有胭脂味。”胡铁花的鼻子闻酒厉害,闻女人身上的胭脂味自然不在话下。

秋心身形极快地回到房间,想着刚才的情景眉头紧皱,喃喃道:“真险,差点中了圈套。”

忽然一阵杂乱地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有人叫道:“快,去那边看看。”正是山庄里的守卫在四处找刺客。

秋心一个箭步跑到桌前吹灭蜡烛,随即躲在暗处,心中却是忐忑不已。过了好一会儿,脚步声渐远,刚想放松心绪,房门却响了起来。

秋心一颤,开口问道:“这么晚了,谁啊?”

“是我,阿布。”

秋心一听是阿布,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深呼一口气道:“有什么事等明天醒了以后再说。”

“哦……”门外的阿布紧张道:“我想问问你,你有没有事?”

秋心忽然觉得内心一暖,“没事啊!”

门外传来阿布松一口气的声音,紧接着说道:“那我就放心了,早点休息。”

秋心应着,然后听到阿布离开的脚步声。

“奇怪,胡铁花为什么会冒充上官守拙呢?难道他真的喝醉酒睡错房?”秋心喃喃道:“可是,我刚才看他出手强而有力,一点也不像是喝醉酒的样子,莫非……”她的脑子‘嗡’地一声,“莫非,他们已经怀疑我了?”

秋心忽然觉得背脊都是凉的。若是他们已经怀疑她,为何都不见动静?她该怎么办?

夜晚在担忧中度过,一夜无眠,竟是如此忐忑。

阿布和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采来最新鲜的花,递到秋心面前,柔声道:“送给你。”

秋心看着阿布嘴角一扯,接过他手中的花,狠狠地摔在桌子上,转头不理他。

阿布一愣,急忙问道:“秋心,你怎么了?”可秋心依旧没有理会他,这让阿布很着急,说道:“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了你?如果是的话,你可以打我骂我,千万不要不理我。要是这样,你还不如一刀把我杀了。”

“好啊,我……”秋心伸出手就要打向阿布。

“来啊,要是你能出气,那你就打吧!”阿布无所谓的靠近秋心,伸出脸,一副准备好挨揍的样子。

秋心的手忽然停了下来,看着这样的阿布,心中实在不忍。一晚上的忐忑不安,在今早醒来后更是难忍,想到也许是楚留香设下的这个局,心中就难受不已。怪不得他不答应让自己留在船上,原来他已经怀疑自己,若不是上官无极生气离开,自己还被蒙在鼓里。想到这些,她就莫名烦躁莫名生气,看到阿布,更是心中不痛快。但是阿布是无辜的不是么?她怎么能把怒火都发泄到阿布身上呢?想及此,“哎呀”一声,在阿布的耳朵旁大喊,吓得阿布急忙摸了摸耳朵。

“你们全都一个样,就是这个德行。”秋心愤怒地说道。

“什么德性,我有没有?”

“你现在没有,不过你以后就会有了。”

“什么德行,你告诉我。”阿布好奇极了。

“好啊,你想听是不是?我现在就说给你听。”秋心生气道。“你们男人啊,全都一个样。想得到手的得不到手,就千方百计的得到手,等得到手之后呢,”秋心坐在凳子上冷哼一声:“就不当一回事。”

阿布随着秋心坐下说道:“我阿布可绝对例外,不但现在如此,将来如此,这一生一世都如此!”

“哼,鬼才相信!”

“你不相信,我可以发誓。”阿布急忙举手做要发誓状。

“哎呀,省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就连那个楚大哥也是一样的。”秋心大声道:“你会例外?我才不敢想象呢!”

阿布闻言脸一沉,无奈道:“秋心,我是好是歹,我都认了,可是你不应该连我最尊敬的楚大哥也一起骂。”

“你……”看着阿布的样子,秋心更是一股火往上窜,什么都是楚留香。都是他,若不是他,自己何必这么辛苦;若不是他不守承诺,出尔反尔,自己何必那么被动。想及此,心中更恨,大声骂道:“我就偏要骂,怎么样?负心汉,薄情郎,喜新厌旧,怎么样?”

阿布大喝一声,“你骂够了没有?”

秋心一愣,自从认识阿布,他从来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话,此刻竟然又是因为那个楚留香。嘴一瘪,哭道:“你,你骂我……”说着坐到床边生着气。

“秋心,”阿布见秋心竟然哭了,心中一慌,急忙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唤道,“秋心!”

秋心挣脱阿布的手,不理会他。

阿布急忙道歉:“是我不好,我不该大声吼你的。”

“你欺负人家。”秋心大声指控。

“好,我保证,阿布以后绝对不敢吼秋心。”阿布看着秋心,声音低沉,说道:“可是你也不应该把我们的事迁怒楚大哥,他是我最敬爱的人。”

“你那个楚大哥又怎么样?”秋心闻言更是生气,站起身,说道:“还不是把无极小姐给气走了。”

“啊?”阿布不相信的问道:“无极姑娘她走了?”

“因为……因为楚大哥他只顾着公主,他根本不理小姐,冷落了小姐,小姐被他气走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阿布问道。

“昨儿个夜里的事啊!”秋心道。

阿布挠挠头,忽然觉得秋心骂的有道理。楚大哥也真是的,一走那么多天,要是换做自己怎么舍得把秋心扔在这里不闻不问啊?

阿布忽然站起身,刚才来找秋心时隐约听到胡铁花说楚留香快到了。心中埋怨就不能早回来一天么,害的自己牵连被骂。看秋心依旧气鼓鼓地模样,阿布道:“我去找楚大哥,将这件事告诉他。”

秋心哼了一声,阿布见状不再耽搁急忙往掷杯山庄的前厅跑去。

而身后的秋心则冷眼看着阿布跑出去,嘴角含着冷笑,一副计划得逞的模样。

掷杯山庄的前堂大厅,一片欢声笑语。楚留香和胡铁花左轻侯一起,为将要离开的圣年女王践行。

楚留香举起一杯酒,吟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圣年举杯走到他跟前,说道:“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楚留香一愣,那句‘还乡须断肠’让他有些无措,圣年眼中的情意让他无法忽视,只是很多事不由心罢了。哈哈一笑:“对的妙,对的好。”示意左轻侯和胡铁花举起酒杯,道,“来,干杯!”

空酒杯被四人抛却脑后,一阵清脆的响声传来,让几人开怀不已,离别的愁绪似乎也淡了不少。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

好朋友,真性情,就该如此豪爽。

“楚大哥,谢谢你这些天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想到要离别,圣年心中难受不已,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这几天楚留香一直陪着她,一一兑现当年的承诺。去黄山看日出,去钱塘赏日落,去美丽的西湖游船,去向往的太湖赏月……楚留香依旧如当初一般温柔有礼,对她的要求一概答应,这段时间她是满足的。她不敢奢求楚留香的心里全是她,但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位置,她也会为此欣喜若狂。

楚留香是她梦中的英雄,她会将那颗少女的悸动的心永远珍藏,像献祭一样,奉献给他。

她不想让这样的离愁萦绕满怀,转眼看向左轻侯,笑道:“还有左庄主,你热忱的款待,圣年真是不胜感激。”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楚留香笑道。

“女王陛下何言感激?能光临寒舍可是左某的荣幸,还望陛下能再度光临!”左轻侯客气道。

圣年闻言,心中叹息不已。

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陛下,你光顾着跟他们说客套话,可冷落了我胡某人了。”胡铁花最受不了离愁,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他看着陷入愁思的圣年,假意在一旁埋怨,实则是有心开解。

果然圣年被胡铁花哀怨的声音吸引,走到他跟前笑道:“胡大哥,替我问候亚男姐。”

“这……哎呀,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胡铁花别过脸,虽没想到圣年会突然提起高亚男,但就因为这突然的提起,却让他心中倏地泛起一阵涟漪。

见胡铁花的别扭模样众人大笑。

圣年环顾大厅,不解问道:“怎么没见无极姑娘?”

楚留香一愣。自己一早回来就没有见到上官无极,本想去找她,可是也不好把圣年冷落在这里。本想圣年走时,她会来送别,可是此刻仍不见踪影,心中却是一紧,急忙往外望去。

这一望就望到了快步跑来的阿布,楚留香心下烦乱,总觉得阿布表情不对眼神不对。

“楚大哥……”阿布跑到他面前刚想说话,见到圣年急忙打住话音,客气道:“陛下你要走了?”

“是啊!”圣年眉目含情的望向楚留香:“欢乐的时光总是特别的短暂。”

此时,阿布正好拽了一下楚留香的衣袖,“楚大哥……”楚留香顺着阿布的步伐后退几步,便听到阿布轻声道:“楚大哥,无极姑娘她走了。”

“什么?”楚留香一愣。

“楚大哥,发生了什么事?”圣年见楚留香神色不对,好似很着急很担忧,但是却又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楚留香急忙回神,“没事,没事。”说着还用手碰了碰阿布,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楚大哥,圣年就此告别了!”圣年望着楚留香,此刻他俊朗的脸上,已经不复刚才的意气风发,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茫然与担忧。是什么让一向沉稳的楚留香变色了呢?是他心底一直惦念的那个人么?

楚留香闻言,急忙正了正神色,拱手道:“祝你政躬康泰,国运昌隆!”

“谢谢!”

左轻侯和胡铁花也跟着抱拳——

“祝陛下一路顺风!”

“陛下多多保重!”

圣年看着左轻侯和胡铁花一一致谢,回头又看了看楚留香。

“我送你。”楚留香说道。

“不用了,楚大哥,”圣年急忙说道,“我自己走,别送了。”

只盼莫相离,只得莫相送。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圣年走了,大家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无不唏嘘,充满不舍,而独独有一人,摸着鼻子,想着心事,眉头紧锁。

难道是圣年女王的离开让他心生不舍么?胡铁花歪头看着有些烦躁的楚留香,心想不对。如果是因为女王离开不舍,完全可以跟上去送一送,单独再说几句贴心话,这烦躁的模样倒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好解决的难事。胡铁花看向阿布,突然明白过来,莫不是……

“阿布,发生什么事了?”

“无极姑娘她走了。”阿布看了眼楚留香,想起秋心的埋怨,心中也是叫苦不迭。

胡铁花眼睛瞪的老大,像个铜铃,看到楚留香焦躁地模样继而哈哈大笑:“老臭虫你惨了,”走向前重重地拍了拍楚留香的肩膀,戏谑道:“刚稳住个小醋坛子,现在又走了一个大醋缸啊……”

“你住口!”楚留香看着他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头疼到了极致。

胡铁花全然不理会楚留香的恼怒,继续笑道:“我看你,是难以收拾了……”

“你还说,你还说……”楚留香拿着扇子指着胡铁花,继而又烦乱地揉着鼻子。

鼻子都要被他揉出血泡了。

胡铁花依旧在没心没肺地笑着,左轻侯脸色却有些尴尬,在他庄上住着的客人,悄没声息地走了,他作为主人竟然毫不知情。何况那个走了的客人还是楚留香临出门前千叮万嘱的。

左二爷也头疼,他看着胡铁花,又看向楚留香,不好意思道:“香帅,实在对不住,我……”

楚留香摆了摆扇子,道:“左兄不必自责,无极的脾气我知道,和兄长无关。”

楚留香并非说的客套话,上官无极的脾气他知道,坚韧,倔强,不妥协……上次离开是因为无法忍受宋甜儿她们的无礼,这次离开应该就是因为自己。

楚留香明白上官无极对圣年的介意。他一直都知道。但知道是一回事,若是为了她而不顾圣年长途跋涉的情意,他自问做不到。

“上官姑娘走了,这下一步……”左轻侯斟酌地开口,看了眼旁边的阿布,没再继续往下说。

“还是按之前计划行事。”

“那上官姑娘……”

楚留香叹息一声。他本该立即动身去寻她,向她解释,望她谅解,可是不行。

日月神教被灭是她心中的痛,上官守拙身亡是她心中的悔。楚留香深刻地理解她心中的痛和悔,若神教被灭不查清楚,她终生将不会快乐,终生将活在痛苦和自责中。

她小孩儿心性,单纯无畏,心中怨怪自己便做任性举动,可自己却不可以随着她任性。

男女情爱较之江湖大义,应做出明确的抉择。此时他若选择情爱,必定会对以后诸多悔恨。

楚留香觉得,若上官无极懂他,必定不会真的生气。但他又实在放心不下她的安危,想起之前胡铁花说的她遇到流氓一事心中就无法平静,无法不担忧。

楚留香看着胡铁花,做沉思状。

胡铁花被他看的浑身发毛,忍不住道:“无极那丫头吃醋走了,你怎么打算?”

楚留香眉毛一挑,“她为何吃醋?”

胡铁花愣了愣,下意识道:“我怎么知道。”

楚留香再道:“要不是圣年来的时候你胡说八道,她能吃醋?”

“我又没说错,我……”忽然明白过来的胡大侠嚷道:“她吃你和圣年的醋走了,你在怪我?”

楚留香乜他一眼,不做声。

胡铁花明白了,认命道:“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楚留香一笑,满室春晖:“替我去找一趟姬冰雁。”

夏天原本是甜蜜的,因他们相识在夏天。可现在夏天却是烦躁的,因她离开在夏天。

林间的鸟儿一直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这让本就心情烦乱的上官无极更加气恼,她的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左护法和小怪快速跟在身后,一路上二人都不敢问上官无极离开的原因,很明显她心情不好,至于心情不好的原因二人默契地认为和楚留香有关。眼看就要到秦陵,也知道事情再没转圜的余地。自家小姐这是铁了心要离开楚留香,只是神教被灭之事还没调查清楚,没了楚留香帮忙的他们要怎么去调查呢?这么想着,二人对视一眼,小怪上前一步,问道:“小姐,你就这么走了,那教主的生死和本教的血海深仇怎么办?”

上官无极秀眉一蹙,冷声道:“我们可以自己去查,用不着靠楚留香。”

“小姐,并非要靠别人的力量,”左护法分析道:“小姐,我们跟楚大侠联手,对我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已经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别想改变。”

“小姐,我并不是要改变小姐的决定,只是将利害关系分析给你听,以免小姐做了错误的选择。”上官无极毕竟江湖经历浅薄,楚留香正好是一个好的帮手,左护法不明白为何她忽然放弃楚留香这个很好的帮手,决意离开。

上官无极忽然停下脚步,美目圆睁,喝道:“你以为我跟以前一样,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以为我连这些都不懂么?”看着左护法,这个从小把自己带大如父亲般的人,她怎么会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怎么会不明白楚留香是一个很好的帮手?如果,如果不是……深吸一口气,语气转缓:“险恶的环境,让我提前学会了这些。”

左护法垂下头,他知道这一年来上官无极成长了很多,不再是初出秦陵的小丫头。她的成长伴随着日月神教的动荡和老教主的身亡,她的成长之路铺满荆棘,不过好在有楚留香在身旁陪伴。左护法上了年纪,自认是个粗人,感情的事他懂得少,可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在有些事情上多少比年轻的小姑娘通透些。两个原本如胶似漆的有情人突然翻脸,必定是有些误会。以前他认为楚留香风流名声在外实不是小姐良配,可自神教突遭变故,上官无极身心俱疲,悲苦无望时是他不离不弃并主动承担起寻求凶手的重担。左护法想原来楚留香并非外界传言那样,也许他就是小姐命中注定的良配。然而就在他已接受楚留香并觉得上官无极余生有依靠的时候两人竟闹了误会。自己小姐自己知道,性格倔强,有些小孩儿心性,怕只怕年轻人心性浅,伤了彼此而不自知。

“可是,小姐……”

小怪见上官无极反驳了左护法,还想劝说几句,刚开口却被上官无极严肃地打断:“不要叫我小姐,”左护法和小怪一愣,只听她冷肃地说道:“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我要振兴日月神教,而日月神教的事情,不需要假他人之手,将由日月神教自行解决,你们听到了么?”

左护法和小怪对视一眼,说道:“听到了。”

上官无极眉头一皱,喝道:“本教主听不见,大声一点!”

“听到了!教主!”两人提高声音,大声道。

“很好!”这是上官无极自从出了掷杯山庄,第一次露出笑容,她信心十足地说道:“现在本教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号召分散在各地的教徒,重返总坛,重新凝聚本教的力量。”

“是,教主!”面对这样自信,这样有条不紊的上官无极,左护法和小怪心中一阵激动,大声应着,以示决心。

上官无极点点头,她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也对未来充满憧憬与期待。

决心既已下,自然就要付诸行动。上官无极吩咐小怪和左护法前往各地号召日月神教的教徒,而自己,则先行回到秦陵,去看看父亲,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且说左护法和小怪两人和上官无极分开后,急忙到各地去寻找神教教徒。

这天他们来到一家药铺,因为左护法职位仅次于教主,所以各地教徒都识得他,当他和小怪刚进门的时候,那药铺老板已经注意到他们,急忙凑过去,道:“这位爷是来抓药的么?”

小怪低声道:“浩浩穹苍……”

那老板刚想说话,便瞥见从远处走来的捕快,警醒道:“有鹰!”

左护法和小怪急忙将头上斗笠压低,装作看病买药的模样。

捕快不是别人,正是探查日月神教被灭一事的莫言及其属下。莫言来到左护法及小怪身后,锐利地目光在二人身上巡视片刻后便离开了。

药铺老板看着远去的莫言等人,急忙说:“走远了,没事了。”

左护法一拍桌子,骂道:“咱们又没犯法,干嘛怕他们?”

“两位有所不知,”那药铺老板谨慎道:“自从总坛被灭以后,莫捕头也得到消息,四处追查,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他绝对不会放过的,兄弟为了怕麻烦,只有避着他了。”

左护法叹口气,没有说话。自从开始联络各地教徒,他和小怪已奔赴各地许久,每到一处分舵教徒都做鸟兽状,害怕被牵连,害怕被官府捉拿,根本没人愿意跟他们回总坛。

二人垂头丧气,已经不报任何希望。左护法知道总坛被灭,弄的各地教徒人心惶惶,看来小姐要振兴日月神教的决心,要受挫了。他实在不愿看到小姐受挫的样子。但这却是事实,一个不可回避,必须面对的事实。

快活林,依旧如昨日一般,充满了神秘。

这里曾有她最美好的回忆,她记得他奋不顾身的相救,记得他忘情时的拥吻,记得他动情时的拥抱,还有那至今仍然响在耳畔的诺言……

上官无极注视着那繁茂葳蕤的大树,心痛地不能自已。感情陷下去的太深,早已不可自拔,以至于到现在,痛的浑身麻木。回忆有多甜蜜,现实就有多痛苦。

她咽下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使劲地摇摇头。她要履行她的责任,那是父亲赋予她的,是数十万教民赋予她的。她决不能一直纠缠在男女之情上无法自拔,“楚留香,你等着看好了,就算没有你的帮忙,我依然可以振兴日月神教,”握手成拳,狠狠地击打在粗粗的树干上,像是发泄自己的愤怒般:“我一样可以缉凶报仇!”

“教主!”

左护法的声音传来,上官无极浑身一震,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迎了上去,“左护法你们回来了。”她以为她会看到的盛况没有看到,只看到除了左护法和小怪外,竟只来了两个教徒。上官无极恼怒道:“本教教徒数十万,遍布各地,并不亚于天下第一帮派丐帮,为什么今天来的就这么两个?”

“这……”左护法不知要怎么说,看向小怪,而小怪正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实话实说。“启禀教主,本教总坛被歼灭一事,江湖上都传遍了,各地教徒也已经知道了,再加上由于老教主已故,真凶还没有查出,还有……”忽然左护法闭上嘴不说了,因为他看到上官无极的脸,就如冬月的寒霜,让人不寒而栗!

“还有什么?”上官无极的声音几乎能将人冻死。

小怪用兵器碰了碰左护法,示意他继续说。

左护法走到上官无极跟前,谨慎道:“还有就是洛阳总捕头莫言,也在四处追查我们,本教弟子如同惊弓之鸟,害怕的不得了,所以不敢上山来。”

上官无极冷如寒霜的脸再次一沉,威严喝道:“真是没用!”

“教主恕罪!”小怪见此急忙和另外两个教徒下跪请罪。

“教主,这不能怪他们胆小,实在是……”参天大树已倒,树下众人做猢狲散,这就是现实,也是人性的本能。

看着左护法为难的样子,上官无极如坠冰窖。是啊,日月神教没了,各地教民也都做鸟兽状,各自谋生,神教已经形同虚设,谁还会在这个时候上山来冒险呢?就连自己,不是也一直蛰伏在这片快活林中么?心中一阵凄凉,仰首望天,口中轻喃:“老天爷,我教崇善弃恶,崇尚光明,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可是现在,你却夺我的父亲,毁我的教民,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悲悯世人,却给不了答案。上官无极顿觉悲惨心寒,不由跪倒在地,看着苍天大喊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那种无助与无奈,让观者落泪,听者心痛。

左护法看着这样的上官无极,心中怜惜,劝道:“教主,起来吧,别难过了。”

“教主,请别难过。”

泪,一滴滴落下,刚才还豪言壮语,此刻却已经沦落到拷问苍天的地步。

心如何不痛?可现实不允许她继续悲痛,原来这世间谁都无法指望,只有靠自己。

胡铁花常想,他认识那只老臭虫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好事没有自己的份,跑腿办事却总是少不了他。看着面前拨弄着金算盘眼皮都没撩他一下的姬冰雁,胡铁花越想越气。姬冰雁可能天生就是要有钱的,而自己就属于天生就该没钱的。

哼有钱也好,没钱也罢,死了不都是只占身子那么大点儿地?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赚那么多钱有何用?

姬冰雁继续在算账,继续无视他胡大侠的存在。姬冰雁一直不理他,胡铁花也没心思跟他在这儿磨洋工。于是胡大侠不管姬冰雁有没有在听,一股脑地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最后终于道出了此次来这里的原因:“所以老臭虫希望你能帮他去找找无极。”

姬冰雁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算盘,终于开始正眼看胡铁花了。他眼睛大睁,表情夸张,“什么?老臭虫叫我帮他找无极?”说着又看向胡铁花,道:“我的价钱不便宜,为什么非得找我呢?”

亲兄弟明算账,做事之前先谈价钱,这是他姬冰雁一贯作风。

胡铁花倒不着恼,耐着性子将楚留香的话转述给姬冰雁:“因为无极从小生长在秦陵里头,对别的地方并不熟,所以呢,去别的地方的可能性不大。”

“这跟找我是风马牛不相及啊!”姬冰雁纳闷道。

“老臭虫说,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不会藏在秦岭里头,而是藏在附近,因为现在里头不安全,而秦陵附近就是快活林,里面布满了八门遁甲,也只有你能够进出自如了。”

“哦……”姬冰雁拉着长腔,“怪不得,原来他是看上我的专长了?”顿了顿,看向胡铁花,这件事很重要,要提前说明才好,“可是他应该知道,无极不是便宜货啊!”

胡铁花一笑,“老臭虫说了,只要你能够找到她,任何代价他是在所不惜。”

“哦?”姬冰雁的两眼都放出光来,好似眼前摆着一大堆银子似的,一直笑个不停。

“你笑什么笑啊?”胡铁花看着一边大笑不已,还一边喝茶的姬冰雁,着急道:“到底答应不答应啊?”

“嘿嘿,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啊……”说着又喝了一口茶。

胡铁花点点头,说道:“如果有任何消息的话,老臭虫在掷杯山庄,你去找他。我走了!”说完就真的扭头离开了。

姬冰雁也没留,因为知道留不住。更何况,留下来还得管饭,他才不想花那个钱呢!

啊,最近真是鸿运当头,买卖一笔接一笔啊!

姬冰雁因为赚钱而开心,当然也有人因为烦心事而闹心,这个闹心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秋心。

自从那天晚上她夜探上官守拙的房间发现并没有上官守拙而是胡铁花后,她一直很闹心,也很担心。因为她不知道到底上官守拙是活着,还是死了,不知道楚留香他们究竟有没有发现她,而主上那边却一再的催促她尽快查出消息,这都让她无比的闹心。

而秋心闹心,是因为事情进行的不顺利,但是却有人因为她而开心不已。

当然这个人非阿布莫属。

只见他蹑手蹑脚的来到秋心房间外的窗户边,伸手蒙住坐在窗边发呆的秋心,瓮声瓮气的说道:“猜猜我是谁?”

此刻秋心正在闹心,当然没有好心情,她猛地推开阿布的手,说道:“哎呀,阿布,不要闹了!”说着起身躲开他。

阿布则是急忙推开门进来,笑道:“秋心,你真准,一猜就中!走!”说着拉着秋心就要往外走。

这段时间秋心一到晚上就约他出门,阿布觉得今天也是一样的。

但是他却不知道此时非彼时——

“去哪儿啊?”

“到庄外走走聊聊。”

“我不去了,我累了。”

“你不出去,我们在这聊也是可以。”情人之间总是要朝夕相伴才好,他喜欢秋心,他希望自己时时刻刻守护在她身旁。

秋心不耐烦地推开阿布,“我今天想早点睡,我不去了。”

“好吧,你要是累的话,你就早点休息吧!”阿布有些失落的说道。走到门口又折回来,看着秋心,问道:“秋心,你是不是因为那天早上的事,还在生气?”

“我没有啊!”秋心摇摇头说道。

虽然秋心说不生气,但是阿布却认定她是生气了,否则此刻怎么会不高兴呢?于是他急忙道歉道:“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大声吼你。可是你也不应该骂我的楚大哥啊,楚大哥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大侠士……”

阿布这厢道歉,没想到提到楚留香更让秋心恼怒,“好了好了好了……你不要说了。”

“你干嘛生那么大的气啊,我说的是楚大哥,你平常也爱提楚大哥的啊!”

“我都跟你说我没有生气。”秋心不耐烦的吼道。

“秋心……”阿布走上前还想说话,却被秋心推着走向门口,边推边嚷,“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我说我累了,你回去睡觉吧,回去,回去……走啊,走啊……”一直就这样推着阿布出了房门。

“哦,好,秋心,那我回房,别生气了。”阿布说完就走了,他生怕多呆一会秋心又会生气。

房间终于又安静下来,但是心却无法安静下来。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没底,不由得喃喃道:“这万一要是上官守拙真的死了,我该如何去回报主上呢?天啊,我到底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因为秋心的心情不好,阿布回到房中也是辗转难眠,他不懂为何秋心对他总是忽近忽远,忽冷忽热呢?这到底这怎么一回事呢?无奈之下,他爬起来,手支着头,自言自语道:“自从无极姑娘走了以后,秋心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哎,秋心啊,秋心,秋心……”阿布念叨着心间脑海最重要的那个名字,却总是想不出秋心的变化到底为何。

门被推开,一身白衣的楚留香走进来,平常俊朗自信的脸上竟有愁云闪过,看到阿布躺在自己的床上念道着秋心,不觉好笑,用扇子敲了敲门框,道:“什么秋心啊?是楚大哥。”

“楚大哥,”阿布急忙从床上下来,跑到楚留香旁边,说道:“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所以我就睡在这里了。”

“不要紧,”楚留香一笑,不置可否,“你刚刚是不是在念叨秋心啊?”楚留香定睛瞧着阿布,“她对你如何啊?”

“哎呀,叫我怎么说呢。”阿布不好意思地笑道。

“奇怪,难道人家对你是好是坏,你都分不出来啊?”楚留香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好奇的问道。

阿布也跟着一屁股坐下,“谁说分不出来啊?”

“那她到底对你如何?”

“她对我是不错,有说有笑,可是最近好像变了,对我冷冷淡淡的,不太爱理我。”阿布一副苦恼地样子。

“是你得罪她了?”

“没有,我对她呵护备至,百依百顺,怎么回去得罪她呢?”阿布继续苦恼。

楚留香眉头一皱,高深莫测地道:“这依我看,这其中必有其它缘故。”

“会是什么缘故啊?”阿布来了精神,瞪着眼睛等待楚留香的答案。

楚留香一笑,“目前我还不敢肯定。”目前秋心并没有什么动作,好似很安静,这让楚留香不知从何说起。

正自思索着,阿布问道,“楚大哥,为什么女人见到你,总是一见倾心,爱慕不已呢?”

楚留香笑着看向阿布,“这很难说,如果你真正要答案的话,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吧!”

他想起上官无极,他和她的初遇,瀑布边的追逐,月圆之夜的盗扇,盗宝时的狭路相逢,生日时的烟花灿烂,大漠途中的相伴,达理比斯时的相知,快活林中的相许……这一切的一切好似冥冥之中注定一样,注定他会遇到她,注定他会爱上她。

这都是缘份所至,既是缘分,他自当惜缘。

“你这样说,是人力做不到的啰?”阿布跑到楚留香身旁,急忙问道。

“那也不见得,只要你真诚的表达自己,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获得青睐的。”

“真诚的表达自己……”阿布重复着,他不是很明白,他很真诚啊,他对秋心绝对的真诚,不仅真诚,还忠诚呢。

一句真诚的表达自己,让楚留香自己也陷入了沉思。其实这句话完整的应该是这么说:用真诚的心去表达自己的感情。

是啊,表达自己的感情,自己有没有呢?楚留香自问自答,肯定有的。

他一直在真诚的表达自己的感情,那个痴傻的人儿可有明白?

今夜也许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阿布为秋心的忽冷忽热着急,楚留香为上官无极的离开而担忧,但是也有人为了自己的宏图大业受到阻挠而愤愤不平。

昭阳宫的密室里,灯火忽明忽暗,让本来阴暗的密室,在此刻看来更是阴暗难测,就好似它的主人般。

“参见太子!”汉青步履匆匆地走进来。

“你有没有上官守拙的消息?”昭明问道。

“目前尚未查出。”

昭明的脸更阴沉了,他皱着眉,说道:“率领锦衣卫攻打日月神教一事,已经引起其他太子的非议,他们怀疑我的动机不是铲除叛逆,因此向父皇大觐谗言。”

“主上可以向万岁解释……”

昭明挥手打断汉青的话,“众口铄金,没有用的。”

“那大好的处境岂不堪忧?”

汉青的一句话,令原本就不高兴的昭明更加气愤,大声道:“本太子本来可以成功的,就怪那该死的斯比奴,贪生怕死,迟迟不敢行动,以致本太子坐失良机。”

汉青明白,太子口中的斯比奴就是达理比斯的假国王,主上为了谋划达理比斯,废了不少的心思,可是斯比奴却胆小如鼠,目光短浅,上前一步道:“是啊,他只要一发兵进攻边关,圣上必会重兵应战,国内呈现空虚,主上您举兵迎战,里应外合,一举夺得天下。”

“怎奈时不我与,我助斯比奴当上国王之后,他贪生怕死,想尽各种理由来搪塞我,最后才会给楚留香识破。”

汉青点点头,说道:“这个姓楚的也挺讨厌的,破坏了主上不少计划。”

“现在不忙着动他,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上官守拙的下落。”昭明说道。

“是!属下遵命!”

只要得到葵花宝典,大好局势还不是倾倒到自己这边?

昭明急着寻找上官守拙,葵花宝典他是势在必得

而有另一队人也在找人,他们不是找上官守拙,而是找他的女儿上官无极。

姬冰雁自从受到楚留香的委托之后,就马上派人去了秦陵,他派下去的这群有不少人懂得奇门术数,想要进快活林,实在容易。

此刻,这群人就在快活林里。但是他们却不敢明目张胆的寻找,因为姬冰雁特别强调要秘密地寻找,不能打草惊蛇。

打草不要紧,惊了蛇,被她跑了就不好了。毕竟如果带不回去人,那钱怎么算?

“启禀教主,这附近有不明身份的人在活动!”

“是官府的人吗?”上官无极一愣,问道。

“他们身穿便服,不像是衙门的密探。”

“那会是谁呢?”上官无极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和日月神教有仇,竟然明目张胆的来快活林。

“教主,管他是谁,随便抓一个来问不就知道了。”小怪在一旁着急地说道。

若换做以前的上官无极,她肯定会马上同意,但是此时非彼时,此时她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到神教的安危,于是她转头看向左护法,问道:“左护法,你认为呢?”

“教主,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左护法点头表示赞同。

搜山的人很多,他们分布开来,每人手拿一个罗盘边走边注意着罗盘上显示的方位,可是只顾得方位,却没有顾得脚下。一个身形微胖的人此时已被日月神教设下的机关绊住,旋即被绳索套住了身体,不得行动。

“救命啊,救命啊……”那人慌张地喊道,他本想着把同伴唤来,却不想唤来的是一名女子,白衣飘飘,如天仙下凡,不觉竟愣住了。

“说,谁派你来的?”上官无极看着被套住的人,冷声道。

“没人派我来,我研究过青鸟术,听说这里风水好,想帮先母找块好坟地。”那人紧张地开口。

上官无极冷笑着没有开口,一旁的左护法大喝:“你是水仙不开花——装蒜啊?”

“是啊,手上那个罗盘就可以冒充风水师,那我穿上龙袍岂不是皇上了?”小怪不屑地说道。

“我真的是替先母找块坟地。”那人苦着脸说道。

“我看你也不必找了,找了她也用不着了。”

那人呆呆地看着面前美丽异常的女子,心怦怦跳,看着她笑靥如花地说出话,下意识问:“为什么?”

“因为你就快死了,一切对于一个死人来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上官无极走到那人身边恐吓道。

这么美丽的姑娘一定是他受托要找的人了,可是为什么她说的话那么恐怖呢?

“不要杀我,我家里还有六十妻子,十八老娘……啊,不,不,我说错了,是十八妻子,六十老娘……”

“啊?”上官无极天真地看着他,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你娘已经死了吗?”

“我,我刚才是胡说八道的。”

“那么说看风水之事自然也是不能信啰?”

“那,那一个,也是胡说的……”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上官无极秀眉微蹙,喝问道。

“是,是我家老爷姬冰雁!”那人说着低下头去,完了,这次把事情办砸了,眼前的这位美丽的姑娘显然是老爷口中描绘的上官无极,现在被她知晓了自己的来意,肯定要前功尽弃了。

上官无极闻言一愣,秀眉再次蹙起。姬冰雁派人来此,不用猜肯定是找自己的,那么……心一痛,能让姬冰雁来找自己的一定是他……他都不在乎自己,还派人来干什么?

上官无极瞪了一眼那个人,脸色阴沉的离开了。

左护法和小怪对视一眼,均已知道事情是如何的了,看来是楚留香派人来的,既然小姐不回去,他们也是不会劝的。两人正想跟上去,只听后面那人喊道:“姑娘,你别走啊,我已经说了实话,请你放了我吧!”

上官无极看向一旁的小怪,脸色不渝,说道:“放了他吧!”说完继续赶路,既然姬冰雁找到这里,一定是他猜到自己在这里,那么自己只有找一个他猜不到的地方才可以。

既然无情,为何要再来寻她?既然有情,为何又不亲自来寻她?

也许真的是天意弄人。

姬冰雁在听了手下的回报后,立刻前往掷杯山庄,告诉楚留香,自己找到人了,虽然没带回来,但是费用是不能少的。

听了姬冰雁的描述,楚留香的心一紧,跟着一沉,心想,她竟然不肯回来,这要如何是好呢?转头看向姬冰雁,见他正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心中一急,道:“你既然找到无极,为什么不把她带来呢?”

“人家还在生你的气,谁带的动啊?’姬冰雁觉得很冤枉。

“哎呀,这可难办了!”楚留香使劲摸着鼻子,她还在生气,还在生气,怎么还在生气?这里的形势又离不开自己,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这有什么难办的?俗语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你亲自走一趟,跟她赔个不是,一切事情就迎刃而解啊!“姬冰雁笑着给楚留香出着主意。

楚留香一叹,“我去事小,如果她不肯见我也是枉然。”语气里竟然全是无奈。

一旁的姬冰雁不觉失笑,风流香帅竟然会怕女孩子不见他?也许只有那个上官无极可以做到了,此刻这种境地,还不都是你自己弄出来的?想到此,眼珠一转,出着馊主意:“所谓烈女怕缠夫,只要你跟她赔个不是,赔一次不行,就多赔几次,赔久了,自然就是你的。老臭虫,这是你惯用的伎俩啊!”

楚留香一愣,有些恼怒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大公鸡你说什么?你这样说,你把我堂堂楚某人当成什么人了?”

“哎吆,”姬冰雁怪叫的也跟着坐下来,“当你是风流情圣啊!”

楚留香真是不知道如何说了,为什么他的朋友都这么想他呢?他是吗?他是风流情圣吗?如果是风流情圣,为何自己在意的人生气走了,自己却没有办法让她回来呢?

楚留香拿着扇子指着姬冰雁,说道:“你……”

“好了,”姬冰雁打断他,把他的扇子一推,“别你我的了,事情办妥了,付钱吧!”说着伸出手,在楚留香跟前晃了晃。

楚留香被他的手晃得眼晕,心中着急,却又无可奈何,用扇子打掉他那只沾满铜臭的手,有些无赖的说道:“人没带来,付一半。”

“啊?”姬冰雁一愣,无奈道:“好,一半就一半吧!”

就在楚留香无奈的叹气的时候,左轻侯的声音响在门外,“收一半岂不亏本啊?”说着推门而入,笑着看向楚留香和姬冰雁!

两人同时站起身,笑道:“左庄主!”

“姬兄,近来生意可好啊?”左庄主笑道。

“托福托福!”姬冰雁笑的合不拢嘴,看样子是不错。

“我告诉你,不能老收一半,老收一半是会亏本的。”

“说得好,说得好!”

楚留香说完和左轻侯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姬冰雁被他们两个笑的莫名其妙,道:“瞧你们笑的,跟捡到元宝似的。”

左轻侯一笑,说道:“香帅,元宝我是没捡到,不过鱼儿已经上钩了。”

“哦?”楚留香心中一喜,“快要水落石出了!”

“什么鱼儿,什么钩啊?你们再打什么哑谜啊?”姬冰雁好奇问道。

“是……”左轻侯刚想说,楚留香急忙喊住道:“天机不可泄露,泄露就不灵了。”

“去,去,你太不够意思了!”姬冰雁嘴一瘪,不说就不说,跟钱没关系的事情,他向来也没兴趣。

他没兴趣,楚留香却是非常感兴趣,因为鱼儿上钩,意味着事情就要水落石出了。

事情解决了,就意味着,他可以给无极一个交代了,那样他,就又可以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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